(爸爸的那场车祸)
文:雪龙
我哭倒在坛城,眼泪一直的流,看著师尊,不断的哭,心中一直念著,爸爸不可以有事,师尊一定会加持的。我将爸爸的姓名、生辰八字、住址写在纸上,放在师尊的手上,祈求师尊将爸爸护在手中,所有一切的灾难化解,也希望师尊加持爸爸早日康复。
六月九日深夜从外坡驾车回到家乡,那天晚上,爸爸一直拨电话问我身在何处,爸爸思念我了。当时,心中认为假期甚长,第二天,父子可以好好聊天。自从在外坡工作四年以来,和爸爸聊天的时间少了,每一次回家,总捨不得把时间用在外出閒逛,一昧留在家中等待爸爸回来,一起吃饭、一起看电视、一起嘻嘻哈哈、一起......
第二天(六月十日)下午四时许,接到爸爸的电话,痛苦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,“我给人撞了,很辛苦,在医院”。声音断断续续,当下什么都不理,拿了车锁匙,带著妈妈和远方到来做客的朋友奔向医院,妈妈一直哭,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紧张之中走错了路,心急的妈妈一心想快些见到爸爸,责怪我抄远路而走,平时对妈妈不敢大声的我,竟然吼起来,我一直在怕,很怕,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。
到了医院后,从病房到急症部,再从急症部到X光部,又从X光部回到病房,就是不见爸爸的踪影。爸爸的手机拨通,但是无人接听。我开始怒火中烧,当场怒骂医务人员,“一个病人现在在何处难道不知道吗?为什么一个部门推一个部门?”直到见到爸爸时,整颗心都融了,爸爸痛得讲不出话来,平时“不会痛”的铁人,现在嘴里一直喊很痛,身体到处都是伤,尤其是右手,更是血红一块。
当医生拿著爸爸的X光底片走过来说,爸爸的右边肋骨断了数根,肩膀及右脚趾的骨也碎了些,接下来的廿四小时是最关键期,如果内部出血,就要动手术。印象中,如果是躺在手术床上,是非常严重的情况,我不敢往后想,更何况爸爸已经很痛了,如何再承受另一次的痛楚啊!
那颗心,一直往下沉,沉到不见谷底。手足无措、失了方向的我愿用所有的东西来换,换回爸爸的健康。心中不断唸著莲花童子心咒,当我将讯息张贴在大灯讨论网时,如意、天空、王骏荣、thirdteenmui、大不点、Shin、不奇怪、Lotuslight、hailun、光明、天堂、Lotus-18、地藏童子 、灰云、tkhpeng、傻ㄚ头、ebaben、莲花振邦、rukia、信子、小叮噹、尧中、不动,甚至一些不愿露脸的同门,都为爸爸助唸迴向,甚至有师兄愿意替代,同门之间的关心温暖了我。谁说真佛宗弟子是散沙,至少我感受到大家是金刚兄弟。
我请求美里万法堂助教莲花孜霜师姐协助,传真至西雅图求师尊加持。我为爸爸做放生,烧纸金给爸爸的怨亲债主,求他们得到妙欲圆满,希望爸爸熬过去。
次日(六月十一日)早上6时许, 医生说可以喝水了,8时许, 医生说可以吃东西了,我以为没事,当紧绷的心情鬆懈之际,下午四时许,妈妈拨电话来说爸爸肺出血了。我的心停止了跳动,嘴上一直唸不会有事的,一定不会有事的,肯定没事的,但是心中一直在担忧。衝进医院时,看到妈妈站在走廊,眼睛红红的不发一语,远处望去爸爸的病床,视线被布帘挡住了。
陪著妈妈,不敢走上前去,我怕自己承受不住。慢慢的,“飘”到布帘旁望进去,爸爸身体偏左,双手被撑起,三个医生在爸爸身边,我听到一名医生一直在问爸爸,“UNCLE,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?你会痛吗?”爸爸痛到气若游丝:痛、痛、痛,痛到根本嘶喊不出。医生在爸爸的右肺部位开了一个小洞,将直径一寸的管子插进爸爸肺部,让肺部的积血流出来。
爸爸,你听到我的声音吗?你一定撑下去,你不能有事。终於崩溃了,眼泪一直在流,再看到地上一滩血水,顿时失去了方向。现在回想起当时情况,心仍然会痛,眼泪依旧?掉了下来。当时的心情,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怕了,反而是无助,看著爸爸这么痛,自己却不能做什么!
布帘拉来了,擦乾眼泪走上前,我不能让妈妈看到,我必须支持她的心灵,爸爸也需要我的支持。看著爸爸的脸,再看著床边掛著一个血桶,管子连结在身上,无法想像那是一种怎样的痛,爸爸痛得无力说话,我也“痛”得说不出话来,和爸爸聊天时,声音总是哽咽。我扶起爸爸,让医务人员更换满是血跡的床单,爸爸扶著我,彷彿在找寻依靠,我从来没有这么靠近爸爸的心,我感受到爸爸的无助,当下,我要比谁都更坚强。我将爸爸的手握得紧紧的,满满的安全感从我的手传送到爸爸那双粗糙的老手,正如三十年前扶著我学习站立、走路一样,不管怎样都不会放手。
之后,爸爸开始昏昏沉沉,我以为,只要将肺积血抽乾就没事了。当晚,我靠近爸爸时,心开始慌了,一名法师的女儿弥留时,週围的空气瀰漫著一股异味,爸爸身上就是这股味道,即时做了四重结界、爱染明王守护、大白伞盖佛母的伞盖罩住爸爸全身、大悲咒水洒净结界、真佛经放在他的枕头下,味道就不见了。我不时嗅著爸爸身体,直到保持著爸爸身上原来气味才放心。
当晚,我集中心中唸诵真佛经,我深信经文所说:“消除诸毒害,能灭一切苦”,唸到一半时,我看到爸爸的灵(光)体从肉体浮出在虚空,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显现於虚空之中,不断放光加持爸爸的灵(光)体,爸爸的灵(光)体被加持成一团白光。
我放弃原本安排好的行程,将时间及心力放在爸爸身上,当下,没有任何东西重要过爸爸,如果可以的话,我愿将我的身体来替代他的痛。
在医院陪伴爸爸的日子,虽然只有几天,却是这几年以来最长的时间,每一次从外坡回来,不是爸爸不在家,就是我有约(很少),碰头的时间只有区区的一、两个小时而已。躺在病床的爸爸迷迷糊糊,我在他身旁为他抹汗、搔痒、餵水、提尿壶,按摩他动弹不得的右脚,尽了一个为人子的义务,从来没有这样的服侍过爸爸,心中没有半句怨言,只有喜乐,那是我爸爸的,是雪龙唯一的爸爸,我不为他做,要为谁做!
有一次,为爸爸提尿壶时,不小心敲到右肩,承受很大的肉体痛楚的爸爸,依旧心疼他的儿子伤痛,不断抚摸我的右肩,那是爸爸对儿子的疼爱,是世界上最美的爱,不会因为时间而冲淡,反而如红酒般,越久越醇美。
在病床边照顾爸爸,虽然,爸爸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,但是,求师尊的心没有间断,一直唸著莲花童子心咒,对师尊的信心,是一百巴仙,爸爸在师尊的加持之下,一定会没事的。每一天,我将榨好的橙汁、葡萄汁给爸爸喝,陪著爸爸聊天转移注意力,减轻爸爸的痛楚。
在聊天的当儿,多次问到有没有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,爸爸开玩笑的答有,我很认真再问一次时,爸爸才说没有,虽然爸爸的玩笑令到我紧张,只要他没事,再紧张都没关是。
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,我需要回到工作岗位,心中很不捨得、不放心。爸爸一直问我几时回去美里工作,当我把时间告诉爸爸时,爸爸轻轻的“哦”,就没有再说什么了,爸爸嘴上不说,我看得出爸爸的不捨,我又何尝不是呢!当那天到来时,我在家榨好一杯橙汁,準备起程前,特地到医院看爸爸,虽然,妈妈说不要这么麻烦,但是,我还是执意前往。
到了医院时,爸爸的病床上没有爸爸,找不到爸爸的恐惧又来了,一直在想,爸爸是不是病情恶化了,看到医生就问,我的爸爸呢!由於,我爱(服侍)爸爸的举止,就好像爱自己一样,所以给医生留下很深的印象,不用道出名字都知道我的爸爸是谁,原来,当时发生一宗严重的车祸,病床不够,所以轻伤的病人,暂时移走而已,顿时,心才安了下来,医生也安慰说,“没事的,你爸爸很好”。
看著爸爸在休息(睡),将橙汁交给妈妈,虽然,妈妈说时候不早了,一直催促我起程,但是,我迟迟不愿走,我想跟爸爸聊天,妈妈见此,就唤醒爸爸。爸爸一直看著我,我坐在床边和爸爸讲话。我跟爸爸讲,今天我要离开了,爸爸面无表情。
看看时钟,是时候起程了(不然抵达目的地时已天黑,而且也会令到爸爸妈妈担心),我轻轻对著爸爸说,我要走了,爸爸一直看著我,叫我驾车小心一点,什么都没有讲,我哽咽的回应“哦”。步出病房,眼泪流了下来,真的好不捨,但又一定要捨下,人生的无奈。
回到工作岗位后,每一天都拨电话回家问爸爸的情况,每天和爸爸聊天,从虚弱的声音,慢慢的恢复昔日宏亮的声音,不安的心不断的抚平,爸爸终於没事了。现在,每天修法(护摩)迴向爸爸能早日康复如常人,健步如飞,也迴向身边的人无病、无痛、无灾、无难,我不能担保我的心能再次承受这种恐惧了。
爸爸的那场车祸,回想起真如梦一般,我知道(明白),更感恩师尊慈悲大力加持,爸爸才会熬过去。我看到数个奇蹟。
爸爸发生车祸的地点是鸟不拉嘰的偏僻地方,平时很少人会经过,当爸爸出事时,刚巧有巡警经过,及时将爸爸送到医院,不然,爸爸昏迷在路旁被烈阳暴晒,我不敢想像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,这是第一个奇蹟。爸爸已经很痛了,我一直拨爸爸的手机,希望爸爸能告诉他所在的位置,爸爸用力的接听, 断了肋骨(数根)还有力气接听电话,是第二个奇蹟。 师尊开示,要替人修烟供法,必须附合三大条件,即是最亲的人、住得很近及事态紧急,如果我不是在事发前一天抵达家门,我能做什么否?这是第三个奇蹟。 爸爸的康复的进度令到复健师感到吃惊,我将其列为第四个奇蹟。
事情发生时,我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师尊身上,慈悲的师尊听到我内心深处的呼喊,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看到奇蹟,对於师尊,我没有一丝的不信任,我深知师尊一定会救渡,法身遍遍的师尊,那怕是远在美国,依然可以赐予无上加持。
今生能求得一明师,夫复何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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